我原来不常看韩剧,可能是诸如《我的野蛮女友》之类的名字总让我或多或少地觉得那是骗少男少女眼泪的言情片。几个月前戛纳电影节揭晓后,韩国电影《寄生虫》(Parasite)荣获金棕榈大奖。这个电影名字激起了我很大的好奇心,一直想看看它究竟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能获此殊荣。最近,我终于找到机会圆了这桩心愿。
《寄生虫》这部电影的故事围绕着两个四口之家展开。一个家庭穷困潦倒:男主人基泽失业在家;太太是一名曾经得过奖杯的链球运动员,但也没有工作;已经长大的一儿一女都没上大学待在家中,一家人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生活。另一个家庭富足阔绰:男主人朴社长是一名富豪,太太美丽善良,他们带着一儿一女居住在一所著名建筑师设计的豪宅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一个偶然的机会,同学推荐基泽的儿子基宇当上了朴社长女儿的家教,然后基泽的儿子用计把他们全家都弄到朴社长家打工:基泽当司机,太太做管家,女儿做社长儿子的家教。
讲到这儿,你也许会觉得电影名字的意思简单明了:基泽一家是寄生在朴社长家的寄生虫。但是导演奉俊昊的镜头好像没有告诉观众这个答案。在电影里,基泽一家虽然卑微,但他们像小草坚强而积极地活着:没有工作,他们就折比萨饼纸盒谋生;家里没有网络,他们就站到马桶上借邻居家的信号上网;有了朴社长家的工作后,他们都很珍惜努力。
在朴社长一家出去度假的那天,基泽一家也在社长的豪宅里欢聚,基泽的太太扔起了好久没摸的链球,基宇梦想着努力混出个样儿以后迎娶社长的女儿,基泽的太太还给自己打气说原来她是在给未来的亲家帮忙。
而镜头里的社长一家除了社长每日工作,其他人都是饭来开口,衣来伸手:
太太每天的主要任务似乎就是跟朋友打打电话计划孩子的生日聚会;上中学的女儿虽有家教也不认真学习,终日热衷于体验爱情的甜蜜;小儿子因为小时受过惊吓更加受宠,在豪宅里住腻了一定要到外面体验一下住帐篷的感觉。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政治课本上常说的话:”剥削阶级是寄生在人民身上的寄生虫”,导演镜头下的一幕一幕,好像更多是在为这句话提供证据。这真是有点难以置信:在被共产主义北韩视为死敌的南韩,竟然有位导演拍出了这部对无产阶级充满同情的电影,三八线那边的金主席如果看了不知是否会给奉导演发一枚奖章。
但是导演对基泽一家的同情是勿庸置疑的。除了与社长一家生活方式的对比,电影还特意用某些细节来展示基泽夫妇的善良。虽然他们的儿女用计把社长家原来的管家和司机都赶走了,但他们还守着善良的底线。基泽念叨着被他取而代之的尹司机是否已找到工作,基泽太太在原来的女管家的恳求下还是冒险开门让她进来取她落下的”东西”。当然基泽太太的这个善良举动打开了另一扇更加隐蔽的门,让他们看到了另一个苟且偷生的家庭,并把全剧引向悲剧性的结尾。
导演奉俊昊自己编剧的这部电影情节紧凑、构思精巧。我比较欣赏的一个设计是藏在豪宅地下室里的人用灯光的明灭显示摩斯电码来向外界传递信息,很像我小时候读的爱迪生故事中用火车汽笛声传递电码来告诉前面火车路有险情的创意。电影中的演员表演也很到位。所有这些,再加上影片揭示贫富差距、阶级冲突的主题很符合当前美国好莱坞的左倾口味,让电影在今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大获全胜:《寄生虫》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国际影片4项大奖,成为奥斯卡历史上第一部获得最佳影片的非英语(韩语)电影。
后记:
写这段文字时,手机里的微信依然象雪片一样不断飘来。当前,新冠状病毒正在神州大地上肆虐:医护人员在第一线浴血奋战,疫区人民面临诸多挑战和不便,服务行业的很多业主受到重创甚至难以维系……此情此景,再次提醒我们生活的艰辛和生命的可贵。但是,人类终将战胜疫情,光明终将驱走黑暗,只要我们秉持这个信念坚强地活着,我们就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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